市场经济观点下小农的“愚蠢交换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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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录： 社会阶层分析利益博羿

时间： 2009-11-14 22:33:19

市场经济观点下小农的“愚蠢交换”

有朋友建议用“小奴意识”代替小农意识，试用后还是觉得小农意识准确点。小农意识是特指的用词，反而是小奴意识是带有贬意的。小农意识是在长期缺乏商品交换背景，在以小农自然经济的生活环境中形成的生存经验，过分重视眼前有形的小利益，而忽视了市场经济社会中更具决定性意义的根本利益：自已的人权和自由，是所有人最根本的财富。而小农生产的艰难，令小农对于眼前食品用品的价值评估过高，“我独立生产这些东西很难，生产不了，成本过高”，而过于低估通过交换获得财富的潜力。

这令小农在与市场经济接触的过程中，常常成为冤大头，象一头羊换了一支笔，一石米换一幅画之类。从而给外人一种“小农老实易骗”的错觉。其实，小农并不会比城市人更少了点狡诈，只不过是不了解市场经济的交换可以通过彼次替代，降低生活和生产的成本。就象从来不到市场买菜的人，当两天冤大头那是学习的过程。这些交换是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完成的，因此是有效的，而不应以“小农老实”，而在第三者的角度认为小农交换明显不公，摧毁了市场经济自由交换的原则。

实际上，从市场经济能够继续发达的预期看，小农确实是吃亏了。但是，如果交换到此为止，市场经济不再进入农村，那么，小农的这种交换，是得益的，这样，也就存在着两种对市场的预期，小农认为市场发展是偶然性的，因此付出大代价获得一支笔是值得的。而城里人认为市场经济是未来，当前的一头羊更有价值。谁对谁错，谁就要承担这一交换的盈亏后果。而我国文人，喜欢把这种小农对市场的无知，讴歌为“纯朴”，并谴责“无商不奸”。（笑笑）

小农作出的是“无市场经济的情况下有利的选择”。这反映的正是农村地区缺乏交换的市场基础。农村的本质就是市场经济缺失的地区，而不是“农业为主的地区”。如果以小农受到欺骗而干涉市场交换，就象中国今天的行政垄断的干预一样，好象保护了小农，实际上等于将农村永远定位为农村；甚至将城市也降格为农村了。相反，如果市场经济原则深入到农村，农村就成为“农产品工业地区”。使用“一二三产业”来定格中国的城乡，实际上也是一种小农意识。

另一方面，小农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学会了衡量交换的价值，也就是学聪明了，也不值得道德人士惊呼“世风日下”，难道小农一直是不懂市场经济为何物的愚民，中国才能富国强兵吗？难道农民兄弟懂得了自已的价值，不值得作为同胞的我们，为之欣喜吗？一个人人懂得交换才能创造价值的中国，是一个什么样的中国？那将是一个象美国一样强大的中国！

小农意识的交易价值的判断失误，最集中体现在人权上。表现在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，“人权和自由”，是一个摸不着边的“美国的东西”，而不是自已最大的财富。这就让中国人很可能做下一件很愚蠢的交易：给一点点甜头，丢掉了自已的人权和自由。中国，因此成为几十个皇朝的帝国历史。毛帝国，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。从这个意义上说，维持传统中国的唯一办法，就是抵制普世价值观和与之相连的市场经济；让中国国民继续做些为五毛钱出卖灵魂的愚蠢生意。

说来也不奇怪，对于缺乏市场交换的半隔离的小农生活环境，有自由小农多半也不会跑到离村子很远的地方；没人权，只要没有人来干扰他，男耕女织，同样是天伦之乐。几千里之外的京城谁做皇帝，是谁宣布“普天之下莫非我有”，只要没有最后形成强制的交换，拉夫抽丁什么的，关小农屁事。所以一旦小农面对这样的交易条件：你交出人权和自由；这十几亩田产权是国家的，由你和你的子女耕种；农税限定，干不干？？不妨想想，有多少人能够不是小农意识了？

人权和自由的价值，是在市场经济中体现的价值，那意味着劳动力的交换，和劳动的回报；也意味着生活的来源，不再是一亩三分地。没有市场经济的观念，要说明白人权和自由是什么价值，可真是一件高难度的科学论题。但是如果没有了代表着交换成本低的城市的集约，劳动力作为一种生产力资源的供应，又从那里来的需求市场呢？这样，小农意识又犯了另一个错误的交换：分走城市市场的一砖一瓦，你不要你的人权和自由，你干不干？小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，干！这就是反对户籍制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