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录: 现代国际社会和军事
时间: 2014-08-16 20:24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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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国医院和医生及其社会主义传统的新教伦理;
严格意义而言,德国医疗体制之中有社区医生,但没有社区医院。医院包括较大型的教会医院,公立医院和较小型的私立医疗中心,担任急救和大型手术治疗中心的角色。它们不直接接诊病人,只接受社区医生对手术或急救病人的转诊,因此不会出现中国医疗体制下,病人宁愿多花几个钱也要挤到三甲医院里排队的情况。德国医院与英美为代表的西方的医院一样,迥异于东方如中国与苏联的医院之处,是大型医院的宗旨是服务于医生,而不是服务于病人,——>一定要理解此基本的业务形态,否则就不能理解西方医疗的产业化。
将医生理解成一个零售商或者独立的店铺,西方的医院就是一个集市。医院颇似北京秀水街,下面是一大堆挂单在医院里的医生诊所(店铺)。秀水街的服务对象是店铺,赚的是地租,不是服务于游客,赚零售的金钱。因此西方医院的院长是纯粹的商人,中国的院长的前世就肯定是某个医生。在大医院里挂牌的医生都是职业上比较成熟的医生,一般都有自已私人的诊所,这些诊所不大可能再接诊全民医保的社区病人,而面向高值、低负担的私人保险病人。在大医院里的低年资医生,是熬资历的住院医生,担任助理医生,打下手角色。
大医生不但有自已的固定诊所,而且一般不止在一家医院里挂牌,但会专注于自已熟习的手术。那家医院转诊了适治的病人,医生就当那家医院里治疗。常去的医院,会为医生的病人,留下相应的床位,这样就类似于中国的专科主任。某种手术的熟练医生不会太多,高值的手术一年也不会太多,因此与社区医生相比,这些专科医生的可替代性比较低,即便是全民医保中的收费也不容易压低;压低的全部是社区医生的日常诊疗费项目。因此大医生到大医院中接受社区转诊的病人的手术,一点不会降低收入,这种待遇非低年资医生可比。
大医生收入增加,也就意味着大医生的工作时间的减少,这也是与中国不一样的地方。中国的科主任一级,实际上背负着整个科室,以及整个医院相当一部分的收入责任,本身是革命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,因此不太可能“适可而止”。德国的医生固然是个人职业者,同时受制于新教社区的伦理,鄙视“贪得无厌”。因此当收入达到一定程度,除非碰上紧急的情况,否则收入丰厚的医生,会相应减少工作时间,增加每周的休息和每年的假期。类似的游戏规则也适用于其他行业,如开店;生意好的店主有义务减少营业时间,以减少竞争。
所谓“义务”并不是法律的义务,而是德国天主教或新教伦理中的社区“和谐”的习惯。如果赚得丰富还继续营业,就会被德国文化视为“贪得无厌的资本积累”,——>请参考德国犹太人卡尔马克思对“资本家”的描述。如果经营者在社区中有了这种形象,就会被部分社区民众看不起,更被同业敌视;警察也会来找碴,意思就是“你快滚吧,这里不欢迎你”。你就算愤愤不平,也找不到可以向司法起诉“歧视”的对象,你越是折腾,就越是被歧视;直到你滚蛋或者向社区民众和同行认错,人家就会高兴地说“浪子终于回头了”。
德国人有本地的社区网络和福利,远乡而来的犹太人,中国人,土耳其和东欧移民,可没有德国老公民的底子。因此中国和犹太人之类的店铺,也会昼夜营业,日日开档;自然而然地在德国人的眼中,就全是贪得无厌的资本家。如果有谁既要做大生意,又不想惹民众敌视,就一定需要有权势的庇护,升级为“为国家赚大钱”,如克虏伯之类,民众就会从歧视转为敬畏。但是诸如一般小民,甚至犹太人中国人土耳其人之类,那里有这样的底气?必须理解基督教伦理中这种平均主义,才能理解德国历史上的反犹太和今天的社会主义情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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